赤朱丹彤

耀西耀/虞啸卿/铁盾
最近在搞西班牙内战和抗日相关

凌腾云:愿君一日腾云去

【写在前面:

重温武林,深陷凌腾云。一点人物品评,讨论批评都欢迎】


我看武林这么久,多半是因为剧情和笑点,对里面的人物比较偏爱的也就有老白无双和秀才,但是实际上感觉都差不多,没有一个最喜欢的人物。

直到那天,我遇见了凌腾云。

他在80集才出场,几乎是最后,但在他用四个跨步,一种从来没有人试过的方法跃上楼梯的时候,我便知道,这是武林中最有“武侠气”和“少年感”的人了。

从那一刻起,他告诉我什么叫千呼万唤始出来,什么叫可遇不可求。不知道当时的财神有没有继续写下去的打算,但我觉得,就算武林结束在这里,也不会有任何遗憾。

 

十年的痛苦难与人说,他会成为一个比老邢小六更好的捕快。不管是老邢、小六,还是中秋赏月篇里的大嘴,他们当捕快,都是有很重的官瘾或者功利心的——不是要道德绑架,只是看他们总有种小人得势的嘴脸(特别是大嘴,此人如果有机会上位绝对不是个善类)。

而凌腾云,从一开始,当捕快就不是他走捷径的手段,而是他一生的信念。这固然有他捕快世家的影响在,但当小贝挑衅地问他有没有当过掌门和五岳盟主的时候,他坦然回答“没有”,随即补上了一句“但是我围捕过盗圣”。

一个人的信仰坚定纯洁与否,一目了然。在凌腾云的心里,当一个好捕快为民除害,远远比那些名头来得重要得多。这实际上正好和武林众人基本上都有一些个名不副实的头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们知道财神其实一直在解构武侠世界,要故意突出所谓的高手的虚假性。而凌腾云,却仿佛是一个不属于那个虚浮世界的人物。

他说,我围捕过盗圣。

这是他毕生的骄傲和痛苦的源头。他就那么轻飘飘地说了出来,那么简单,那么明确,那么坦荡。

就因着这句话,我感动了好久好久。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是老白对于捕快世家凌家的评价。他打心底里看不起这种用伤害人质来擒贼获得功绩的行为。

巧了,凌腾云也是这样想的。

十年前的三个人都不知道,这件事会蛰伏十年之久才发酵。他们更不知道,这件事只是当时的“人质”和“贼”之间的谈资,却是“捕快”从未放下的心结。

他被负罪感折磨,他质疑自己“从小接受的教育”,他质问正义:是否为了这样一个冠冕堂皇的目标就可以不惜一切代价?他知道自己此生必将侍奉正义,但仍对它心存一丝怀疑。就是这一点怀疑,改变了他的个性,让他在做事之前变得犹豫不决思前想后。而更可悲的是,他为自己的犹豫和思考感到惭愧不安,甚至想要从根本上否定这种怀疑的拷问,这便又成了一层心魔。其实他这种行为方式在80集中也有体现,他很早就发现了老白的身份,但是一直拖了好几天才真正动手。

凌腾云最后与白展堂对峙的时候眼里有泪光闪烁。他看到了这其中致命的错位和漏洞,但却没有办法弥补,甚至连再抓一次盗圣的计策也都被识破。心魔又起,愤怒的他终于做了十年前和老白一模一样的事:抓住湘玉做人质。而这次,他终于用自己的行动破了这层心魔。

再说说他的计谋:和以往的boss不同,凌腾云用计的时候很大程度上不是为了伤害他人,而更像是以最简单的方法解决问题。他下了药,实际上自己喝的最多,而他为了保持清醒,居然用砍伤自己的痛苦来换取,这让我总不可避免地觉得他有宗教感,当然,也就是一点儿——他心地到底还是坦荡的啊。

 

除了这些,凌腾云作为武林的收尾人物,某种意义上确实是对整部武林的总结和升华。武林的世界里没有偶像崇拜,没有高大全的人物,有的只是平凡人的成长。许多磨难其实都是心魔所致,而凌腾云,就是这样一个背负了十年罪恶感的人。

他的痛苦,都是因为他过强的道德观,其实没有人因此责备过他,甚至连当事人自己都不清楚,他却用自省惩罚了自己十年。他确实太“轴”了,在他之前,能够自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和污点并且想尽办法赎罪的人少之又少,哪怕是掌柜的,也总有活在自己的世界把错误的原因都推给他人的时候,但是凌腾云,他的刀表面上指向“盗圣”,实际上却是指向他自己:他把自己的腿砍伤,他往伤口上倒辣椒油,他一杯接一杯地喝下杀青散……他从来惩罚的都是自己,又对这种惩罚感到难过自责,他说七侠镇是“生机勃勃的”,是否因为这里就是他的救赎?


在短短的一集里面,凌腾云以一人之力打通了十年的缘分,这缘分甚至早在还没有同福客栈时就已经埋下,这是正面;另一面他又将十年的心结解开,了断十年来的恩怨痛苦,这是反面。正反两面,他近乎完美的将同福中人相识相伴的缘分和相互扶持的成长这两条线串起,同时又给了从自省到解脱的更高一层的注释。凌腾云这一集,可以看成抽象意义上的武林八十集的浓缩,同时,他也是下一段故事的开始,七侠镇从此拥有了一位真正想做好捕头的人,而不是一天只想着升官的蠹虫。

 

他自省,又虔诚的信仰着正义;他仁义,也有令人惊叹的好手段;他犹豫,只因心中永远横着对和错的界限;他烦恼于过大的名声,因为他不愿意迷失于此。

武林用这样一个人物来做结,也真的配得起——过往心魔已除,未来的路,会有新的人来陪你走下去。

愿君一日腾云去,千里风波如海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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